“汉阴”句《论语·微子》“子路从而后遇丈人以杖荷蓧子路问曰‘
“汉阴”句:《论语·微子》:“子路从而后,遇丈人,以杖荷蓧。子路问曰:‘子见夫子乎?’丈人曰:‘四体不勤,五谷不分。孰为夫子?’植其杖而芸。”汉阴:汉水之北。荷蓧(diào):即荷蓧丈人,为隐士。荷:肩扛。蓧:除草工具。“缁林”句:《庄子·渔父》:“孔子游于缁帷之林,休坐乎杏坛之上。弟子读书,孔子弦歌鼓琴。奏曲未半,有渔父者,下船而来,须眉交白,被发揄袂,行原以上,距陆而止,左手据膝,右手持颐以听。曲终而招子贡子路,二人俱对……子贡还,报孔子。孔子推琴而起曰:‘其圣人与!’乃下求之,至于泽畔,方将杖挐而引其船,顾见孔子,还乡而立。孔子反走,再拜而进。”缁林:幽暗的树林。杖挐(rú):持桨,此处作名词,持桨的渔父,指隐士。挐:船桨。
“阮籍”句:《晋书·阮籍传》载:“籍本有济世志,属魏晋之际,天下多故,名士少有全者,籍由是不与世事,遂酣饮为常。”“嵆康”句:嵆康《与山巨源绝交书》云:“今但愿守陋巷,教养子孙;时与亲旧叙阔,陈说平生。浊酒一杯,弹琴一曲,志愿毕矣。”
原诗十首,此选其一。此诗既然是奉和之作,诗中的景自然是对方所在之处的景色。诗的前四句写景,景物的选择颇不同凡响。崩堤、衰社、老柳、寒樗等,既不是诗歌中常常出现的美好景物,也不是诗人们常用来传达情感或者文化内涵的意象,虽然丑陋,却也真实。特别可贵的是,这些景物在诗人的笔下传达出子一股破败、苍凉的气氛。中唐大历时代的诗人喜欢选取幽冷、琐屑甚至丑陋的景物入诗,宋代江西诗派也有如此趋向,看来,庾信此诗已开先河。接下来的两句诗中的景色是野鹤、江鸥捕鱼的情形,尽管语意重叠,倒也颇有野趣。这四句写景的诗句表现出了萧?居处远离尘世的僻静甚至荒凉。以下四句连用四个典故,将萧?比作《论语》、《庄子》里所载的隐士,将其比作阮籍、嵆康这样的名士,既是对萧?高逸情怀的赞美,也流露出归隐江湖,远离纷乱的愿望。
渡河北 王褒
秋风吹木叶,还似洞庭波。
常山临代郡,亭障绕黄河。
心悲异方乐,肠断陇头歌。
薄暮临征马,失道北山阿。
河北:黄河以北。
“秋风”、“还似”二句:此是化用《楚辞·九歌·湘夫人》“嫋嫋兮秋风,洞庭波兮木叶下”。意即秋风吹起,木叶飘落,如此情景,犹如南方故国。
常山:关名,位于今河北唐县西北。代郡:位于今河北蔚县东北。亭障:亦作“亭鄣”。古代边塞要地设置的堡垒。
异方乐:即异域的音乐。陇头歌:乐府横吹曲名,内容多写征人的艰辛。
临:面对。征马:远行的马,或战马。失道:迷路。山阿:山的拐弯处。
此诗写诗人北渡黄河时所见的景色及身处异乡的悲凉情怀。秋风吹起,木叶飘落,诗人仿佛看到故乡的景色,然而,他此刻身在何方?常山关隘,绵绵亭障,分明在告诉他,这是遥远的异乡;还有时时飘来的异域音乐,不仅提醒他身在异乡,还要提醒他路途的艰辛。黄昏时分,是归家的时间,诗人此时,却不知该往哪儿去。这不仅是思念故乡的痛苦,还是漂泊无依的痛苦。诗人由南朝梁被俘入西魏,从此羁留北方,北方的山山水水、一草一木时刻提醒着他漂泊的处境,诗人自然无时无刻不在寻找心灵的故乡,但在南北对峙的情况下,他看来是永远无法返回故乡了。
上巳禊饮 卢思道